Monday, September 18, 2006

把人當做人

和同學談起將來。不要以為「將來 」有什麼偉大——我們只是想著實習完畢後,在那個該死的專科繼續生不如死的生活。

「我喜歡輔導,會保留轉行的可能。退而求其次,當精神科處理情緒病也不錯。我害怕繁複的技術要求。不過,如果能力可及的話…」我說:「我喜歡老人科。」

同學瞪大眼睛,嚇到起:「你不認為與老年人溝通很困難嗎?」

「除去確診神智不清的病人,對不少病者來說,我們所談的通常不是他們所關心的,那為什麼他需要理會我們?大家跟本九唔搭八。改改話題,聊他們所關心的,情況或會有所不同。環境急速轉變,身體每況愈下,潛藏的抑鬱,或許都是溝通困難的因素。」

同學沒做聲。臉上的訝異沒有半分減退跡象。

「老人科的感覺很溫柔。(同學:「o下?!」)不像其他專科,用盡各種千奇百怪的方法去治療病症,病未治好,先附送一大堆治療副作用。老人科的分別,在於它不再著重於某單一病症,而是要老人家好好的過生活,提防踤倒,減少痛楚,輔助走動,改善環境.... 在沒有可復原希望的情況下,不再強迫治療,強迫餵飼。我喜歡的,就是在盡力治療以後,能夠放開手,能夠尊重生命的最後一段路,尊重死亡的過程。」我笑道:「無論是輔導、情緒病、還是老人科,我喜歡的都是能把人當做人的空間。」

是技術太多,名詞太複雜,我們太專業了;失卻了把人當做人的空間。醫學訓練機械而公式化,要學習的知識多如大海,疲倦和壓力蠶蝕心靈;有幸還剩下一點心力的,也會留給自己和家人。本來,讀書的目的是為了成為醫生幫助病人,歷盡艱辛成為醫生後,卻都只看見病症,失卻了病人。人性,被一堆堆醫學名詞掩埋了。


*待(有心機時)續*

Monday, September 11, 2006

決定

這次,我很清楚自己在作什麼。
我只認為,我在做應做的事,下應下的決定。

作為學生,我決定為我的教學部門付出學生應有的尊重;無論教學部門有否對我還以同等的尊重,我都會這樣做。這是顧全雙方顏面的做法,也是我決定不先作公開處理的原因。只是,如果溫和的方法不能帶來對等的尊重和溝通的話,我的尊重也有極限的,我會向我的教學部門表達此種不信任所帶來的失望和痛心,並透過公眾,為我的權利作公開的申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