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終正寢
近來很喜歡的一首歌(聽得哭了):
往生
歌手:古巨基 作曲:謝布暐
填詞:林夕 編曲:雷頌德
我細個 已貪得意 去世去邊想要知
回想那陣時 平生也是第一次
我與你 愛得未遲 夾了快將一輩子
明白出生所要找的宗旨
從未忘講過 哪一位 先去更驚慌
何事還慌忙 沒有說話講
記緊保養你掌心太乾
誰在旁飄晃 但感到 淚從眉上降
臨別如釋放 願你我十指
緩緩地逐寸逐寸撫摸 別趕
這是古巨基近期大碟《我生Human》最後的一首歌。大碟由《我生》開始,以《往生》作結,中間的歌曲順時序描繪著人成長到老的過程,整隻碟的安排都令我很感動。
鼓勵大家看肥醫生刊於成報的文章《往生》。我看著林夕填的詞,一面比較著我在病房上看見的臨終的情況,只覺得歌詞中的圖畫實在太美麗。能夠在公立醫院安靜地死去,身邊有老伴和親人相陪,沒有布帶無情地把雙手縳到床沿,沒有各種各樣的膠管插入身體,沒有病房職員大聲的吆喝……太奢侈吧?
壽終正寢——中國人很傳統的觀念。死,要死在自己的家裏,在自己熟悉的地方,自己的睡床上,四周伴著自己的家人;在這個一生植根、感情最深的地方莊嚴地離世。現在公立醫療提供的,是一個繁忙嘈雜的病房,一張陌生的病床,把家屬隔開的布簾,以及無數陌生的手,在病者身上做著各種各樣的所謂治療和照顧。這是一幅很冰冷和絕望的圖畫。
什麼時候,我可以在往生者身上看到歌詞所描寫的圖畫?
4 Comments:
以前D家宅不會經常作買賣交易,所以死在家中問題也不大。
但現代人就未必這樣想。兇屋D人唔敢買 ga。就算自己不介意,很多港人也介意。層樓就變成無法賣出。
呢一點唔係我首先想到的,我某次看地產newsgroupD人講的。如果層樓係要買賣的話,呢個真係好重要的考慮。大部分香港人就算不迷信,也不願買有人死過的屋。現在還有 online database,一查就知。在醫院過身就無問題。
從另一角度看,其實臨死的病人會否比我們這些會反思的人簡單得多?可能他們根本沒想過所謂的治療和照顧是多餘,他們會默然接受這一切,相信這是好的,其家人也是。我相信大部分臨死病人都不是「革命型」、「反思型」的人,適當的無知/妥協是福氣啊!
如果從大多數會妥協的人的角度看事物,可能會看見另一片天。
現在出來工作,妥協是我最努力學習的。實在難,但我開始發現妥協的美了。不妥協,我們更沒空間發現和實踐美的事,只在疲於奔命和專注於腦部運動。
看見許多的DNR字樣, 的確令人十個不安.
今天在「參考」牌板的時候, 旁邊的老伯伯(DNR form signed...)正用力的呼吸著:一吸一呼都發出刺耳的聲響 (ENT review 話叫「stretor」).
他的家人(我想是女兒吧)在旁閒著:伯伯每一個動作、嘗試透過氧氣面罩發出的聲音, 她都會給予反應:「點呀?」「唔舒服?」
也許連伯伯自己也不知道「點」.想點. 到底點.
也許他是「努力的」呼吸掙扎著, 也許只是用力的呼吸著.
也許到了時候, 人就再難去反思, 只能去反應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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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也焦慮不安. 但最大的焦慮卻不來自制度本身, 卻是各種制度下的人的反應.
如硬著頭皮(也許從不覺得也從來沒有硬過)向一位左右捧著飯碗右手執著筷子的病人要求「聽心」的這類反應. 每天都在上演著. 輪流上演.
想念你.
Pantene你其實可以區別「即死的病人」(真係快要死的)和「快死的病人」(知自己將要死的)。
「即死的病人」固然沒有甚麼時間去思考甚麼。但根據某些死亡學分析,「快死的病人」會經歷幾個階段,從否定現實、抗拒現實,到面對現實、接納現實,甚至積極面對,放開懷抱。他們最終也會接受,但總不是默然的、無知的,彷彿當中沒有對死亡的焦慮。
而且這裏並無需要區別腦部運動還是其他肢體運動,畢竟死亡是整個人身心靈的事情。就算說到不妥協,這本身也已經是腦部運動的結果了。腦部是神經中樞,任何思考和實踐的活動都跟腦部相關。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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